欧.亨利讽刺艺术在《女巫的面包》中的体现

来源:校园英语·中旬 ·2018年03月12日 02:57 浏览量:10641

董杰华+王妍妍

【摘要】欧·亨利作品中的讽刺艺术是其最为著名的写作特点之一,通过故事情节的巧妙设计,往往能达到令人意想不到的讽刺效果。而在《女巫的面包》中,作者不仅使用了惯用的讽刺手法,还使用了极具特点的“另类”讽刺,本文就这一主题展开了探讨。

【关键词】欧·亨利 讽刺艺术

一、欧·亨利的讽刺艺术

美国作家欧•亨利一生中创作了无数的短篇小说,是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大师之一,被誉为“美国现当代短篇小说的奠基人”, 他的作品也被誉为“美国生活的幽默的百科全书”。欧·亨利在作品中展示的是其独特的视角和写作风格,尤其是他的讽刺手法和黑色幽默,往往能让读者“笑中带泪”,在啼笑皆非的故事情节中陷入沉思。欧·亨利独一无二的写作风格与其曾经处于社会底层的生活经历是息息相关的。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他,亲眼目睹了龌龊、吝啬的富人和不幸、凄苦的穷人,这些都成为他后来短篇小说创作的源泉。

二、《女巫的面包》故事梗概

《女巫的面包》是欧·亨利非常著名的代表作之一。它讲述了一个面包店老板玛莎小姐一厢情愿的爱情故事。在故事中,四十岁的玛莎小姐对一个经常光顾面包店的“艺术家”(实际上是一个建筑图纸设计师)产生了爱慕之情。这个“艺术家” 衣衫破旧,但外表整洁,他每周都会到店里来买两块陈面包。为了表示她对那个“艺术家”的好意,有一次玛莎小姐在给他的陈面包里偷偷加了许多黄油,不料“艺术家”的陈面包是当做橡皮擦图纸用的,结果玛莎小姐的好心办了坏事,反而毁掉了设计师(即“艺术家”)辛辛苦苦画出的图纸。她心目中的“艺术家”不但没有感激她,反而对她异常愤怒。

三、欧·亨利讽刺艺术在《女巫的面包》中的体现

1)欧·亨利小说中惯用的讽刺手法——情节设置。在欧·亨利的很多作品中,故事情节都是比较简单易懂的,但是,在逻辑设计方面却往往出人意料,尤其是“欧·亨利式结尾”,在文学史上堪称经典。《女巫的面包》 之故事结局依然是典型的“twist ending”,归结为一个词即“出人意料”。在《女巫的面包》一文中,“艺术家”看起来潦倒,却外表整洁,颇具艺术家的气质;他手上残留的颜料似乎在告诉读者,他确确实实就是个画家。可是文章结尾处,读者才惊讶地发现,他不是画家,而是一个建筑图纸设计师。当玛莎小姐有心用一幅画试探“艺术家”的身份时,他竟然也做出回应了:他举止儒雅,言语礼貌。作者虽然没有直接描写他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但是通过玛莎小姐的观察,那副眼镜背后传出的是温柔而和善的目光——“How gentle and kindly his eyes shone behind his spectacles! ”。读者不禁会想,是不是“艺术家”对玛莎小姐也有一些好感呢?但是文章结尾处,读者不仅感叹,原来先前的铺垫只是玛莎小姐的自作多情!而“面包”在《女巫的面包》一文中,也是让无数读者倍感意外:面包竟然不是用来吃的,作者在小说结尾处才点出答案,它是图纸设计师用来擦除图纸上残余的铅笔印记的!谁能想象得到面包竟是做这种用途的呢?正是这种种的出人意料,在《女巫的面包》一文中实现了极大的讽刺效果。

不仅如此,作者总能将讽刺小心翼翼地安排于细微之处。在《女巫的面包》一文中,“艺术家”的眼镜、玛莎小姐的“蓝点点绸背心”,都先后三次一闪而过,像是不起眼的细节,却蕴含着极大的讽刺。玛莎小姐眼中的“艺术家”文质彬彬,正是她心仪的类型。他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更加斯文。可这眼镜也像个魔咒一样,迷惑了玛莎小姐的双眼。当她用一幅画去试探“艺术家”时,那眼镜背后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这再次误导了玛莎小姐。可是当作者再次写道“艺术家”的眼镜时,那背后却是他极度愤怒的目光——“his blue eyes blazing behind his spectacles.”。而玛莎小姐为了吸引“艺术家”的注意,她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蓝点点绸背心“blue-dotted silk waist”。可事与愿违,当“艺术家”对她怒目而视时,“Miss Martha leaned weakly against the shelves and laid one hand on her blue-dotted silk waist.”。不难看出,这件最华丽的衣服反而凸显了玛莎小姐自作多情的尴尬。最后,她只能悻悻地换下这件蓝点点绸缎背心:“She took off the blue-dotted silk waist and put on the old brown serge she used to wear.”。

2)《女巫的面包》中欧·亨利的“另类”讽刺

叙述视角中的讽刺

“文学中关于叙述者的叙述视角一般有以下三种分类:叙述者即作者或作者的代言人;叙述者处于上帝的位置,即处于全知视角;叙述者处于作品人物的位置,因而叙述就由作品中的人物来完成。” (杨莉,2005)在在《女巫的面包》一文中,作者并没有单一地采用以上任何一种叙述视角。他有时是一个旁观者,有时却就像是玛莎小姐本人。在文章的开头部分,作者完全是一个叙述者,他简洁地描述了玛莎小姐的外貌及实际情况,可是在文中,作者时而又会化身为玛莎小姐:“How gentle and kindly his eyes shone behind his spectacles! What a broad brow he had! To be able to judge perspective at a glance -- and to live on stale bread! But genius often has to struggle before it is recognized.”,“He would lay down his brushes and palette. There would stand his easel with the picture he was painting in which the perspective was beyond criticism. He would prepare for his luncheon of dry bread and water. ”此时,作者就像是玛莎小姐“肚里的蛔虫”,对她的所思所想一清二楚,宛若其人。正是通过这种转移叙述视角的写作手法,作者在时刻引导着他的读者和他一起幻想,和玛莎小姐一起紧张、一起激动、一起期待、又一起失落。也正是通过这种技巧,作者让故事的结局看起来更加出人意料。

题目中的讽刺

《女巫的面包》描写的是玛莎小姐一厢情愿的爱情故事,细心的读者会发现,正文当中并没有出现“女巫”这一角色,那么作者为什么要把它放在题目中呢?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回顾一下著名童话故事里的女巫形象,我们可以发现,美食诱惑是女巫使坏的惯用伎俩,如白雪公主里的女巫使用的毒苹果等,而这篇小说里的玛莎小姐好心办了坏事,完全毁掉了设计师的图纸,正像女巫使坏一样。因此我们可以推想,作者用《女巫的面包》来做题目,其实是在讽刺玛莎小姐自作多情,结果让“无辜的”设计师功亏一篑。而作者又分明在字里行间埋下了对玛莎小姐的怜惜之情,明明是有人像女巫一样给她施了魔咒,让她一步步走向自我欺骗,才造成了最后她一厢情愿的结局。谁让那个人斯文得像艺术家一样,潦倒却衣着整洁;谁让他手上还残留着颜料的痕迹,分明是画家埋头作画所留下的印记;谁让他偏偏注意到了那幅特意为吸引艺术家而挂出来的油画;谁让他言语间温文尔雅,似乎是在柔情流露……难道这不是女巫在故施法术吗?说不定“艺术家”自己就是那个女巫:他给人艺术家的印象,却摇身一变成了图纸设计师;他看起来穷困潦倒只能买陈面包充饥,不料这陈面包却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擦图纸的!这难道不正是女巫的难以捉摸,举止怪异吗?或许就是出于以上原因,作者欧·亨利在题目中使用了“女巫”的复数“witches”,来突出其讽刺效果。其想法之新颖,构思之巧妙,不能不令人折服和敬佩。女巫的面包终究没有给玛莎小姐带来爱情,然而欧·亨利“另类”的题目讽刺却再次给读者带来了强烈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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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讽刺

欧·亨利在某些作品中,似乎变现除了对数字的偏爱。最值得一提的就是《麦琪的礼物》,其中的数字分别涉及到了人物年龄,薪水,房租等。通过研究,这些数字并不是作者毫无理由、信手拈来的,它很有可能是欧·亨利精心安排的某种暗示(韦荣臣,2001)。在《女巫的面包》一文中,先后十几次出现数字,如“三”“四十”“二”“五”等,而其中出现次数最多的就是数字“二”。在文章开头部分介绍玛莎小姐时,作者写道“…, her ban-book showed a credit of two thousand dollars, and she possessed two false teeth and a sympathetic heart.”在描述“艺术家”买面包的场景时,作者行文如下:“Two or three times a week a customer came in…”,“He always bought two loaves of stale bread. Fresh bread was five cents a loaf. Stale ones were two for five.”。在文章后面的内容中,“two”又先后出现了五次之多。在故事的结尾,呈现给读者的是“两桩”实实在在的不幸:设计师三个月的劳动成果毁于一旦;玛莎小姐不但好心没好报,还毁灭了白日梦中的姻缘。我们可以发现,作者是在有意重复数字“二”,其实也是照应文章主题,增强讽刺效果。也就是说作者为了进一步增强文章的讽刺效果,特意选择并有意重复了数字“二”。文中玛莎小姐多情而敏感,她误以为“艺术家”对自己也有好感。她所以为的“两”情相悦,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这难道不是极大的讽刺吗?

在《女巫的面包》中,作者正是巧妙地运用了上述讽刺手法,才使读者产生了审美的震荡,显示了非比寻常的艺术效果。

四、结语

《女巫的面包》一文看似简单,却蕴含着作者并不简单的写作手法和独具匠心。他把讽刺隐埋于情节之中,凸显于细微之处,每一遍细细的品读之后,总能有新的发现和体会,这也成了欧•亨利作品最为鲜明的特征和永不消逝的魅力。

参考文献:

[1]樊林.“欧·亨利式的结尾”表现手法浅析[J].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学报.2005(24)4.

[2]李汝成.读欧·亨利的《女巫的面包》[J].青岛大学示范学院学报.1997(14)4.

[3]阮温凌.“欧·亨利”性格论——作家的前30年[J].外国文学研究.1997,1.

[4]韦荣臣.《麦琪的礼物》新探——数字、《圣经》典故和作品主题[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1(5):44-45.

[5]杨亦军.欧·亨利幽默讽刺艺术探微[J].乐山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1995,1.

[6]杨莉. 《女巫的面包》与魔术师的贴士[J].域外视野.2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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